藥田種良緣番外,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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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胎比單胎辛苦,杜曉瑜嗜睡很厲害。筆硯閣 m.biyange.net
為了更好的照顧她,傅涼梟又往翊坤宮裡添了不少宮女宮嬤,而且特地囑咐過,每日都要讓皇后睡到自然醒,她要是不醒,任何人不准進去打擾她。
這一日,杜曉瑜又睡到日上三竿。
醒來的時候,太陽已經透過窗縫照了進來,寢殿內充斥著一股子溫馨的暖意。
杜曉瑜雙手撐坐起來,不小心摸到枕頭邊有張字條。
她拿過一看,字條上寫著:晉元十年,南省考場,劉立新,第四十二名。
劉立新是鐵蛋的名字,當年因為要上學,鐵蛋娘專程上門請丁文志給取的。
前些日子在秋闈,杜曉瑜特地讓傅涼梟幫忙打探汾州那邊的情況。
杜曉瑜一直記得很多年前糰子離開汾州的時候,那個孩子一臉捨不得的模樣,當時他還拍著小胸脯說,有朝一日也要去京城讀書,去見糰子。
沒想到一晃眼,將近十七年過去了。
紙條上,男人的字剛勁有力,透著沉穩。
本來這種事只需要讓宮女們傳個話就可以了,在她懷上雙胎以後,他卻形成了有事給她留紙條的習慣,知道她嗜睡,想讓她每天一覺醒來就能看到他的留言。
那種淡而舒心的暖,用言語形容不出來。
嫁給他,杜曉瑜沒有體會到所謂「愛情的墳墓」,她覺得自己和傅涼梟是屬於窖酒式的婚姻,褪去最開初的激情,時間越久越醇厚越有味道。
……
知道那小子考上了,明年三月就能入京,杜曉瑜整顆心都亮堂起來。
水蘇和那幾位陪嫁丫鬟已經被放出宮嫁人,如今貼身照顧杜曉瑜的,是靜嬤嬤和一位叫做絲月的大宮女。
聽到寢殿內有細微的動靜,絲月很快走了進來,見到杜曉瑜靠坐在床頭,眉目愉悅,唇角輕勾,顯然心情極好。
絲月笑道:「皇上又給娘娘留字條了吧?」
能讓娘娘大清早就高興成這樣,肯定是皇上的留言。
這段日子,她們都已經習慣了。
杜曉瑜含笑嗯一聲,站起身,並沒有把字條燒了,而是很珍視地放進自己準備的金匣子裡。
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,每夜都能見到他,她還是想珍藏這份溫暖,等到七老八十的時候再打開,然後讓他一張一張地念給自己聽,緬懷他當年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這些字的。
想必到那時,又是另一番味道。
梳洗穿戴好,杜曉瑜先用了早膳,然後問絲月,「幾位皇子去尚書房了嗎?」
絲月如實道:「尚書房今日放假,大殿下約了德親王世子,豫親王世子,祁親王世子、恩國公世子和丁大人家的長公子去了上林苑射獵。」
提到大殿下,絲月面色明顯帶著幾分羞赧。
杜曉瑜看在眼裡,卻不挑破。
傅離憂的長相,基本遺傳了傅涼梟,英挺俊朗,丰神如玉,性子不似他爹年輕時候那麼囂張霸道,待人接物多了幾分親和,很受宮裡這些小丫頭喜歡。
當然,傅少安和傅懷笙身後也是有一堆小迷妹的。
少安強迫症,任何事都力求完美,平日裡寡言少語,大都表現在行動上,四兄弟裡面,他在尚書房的功課最好。
懷笙性子內斂,這些年跟著離憂,學得像個小大人,哪怕才十三歲,說話行事已經很有一套。
傅懷信則是個混不吝的混世魔王,他性子跳脫,與兄長們格格不入,杜曉瑜每次一提起他就格外的頭疼。
而絲月嘴裡的丁大人,指的是丁文志。
丁文志和大理寺卿之女林詩雨這一對是怎麼發展的,杜曉瑜處在深宮,了解的不是很多,只知道丁文志被升為正六品侍讀的那一年兩人就大婚了,如今將近十年過去,丁文志已經從當初的正六品侍讀升任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,翁婿倆一個衙門共事。
有岳父提攜幫襯,丁文志在大理寺混得很開,早把兄嫂和兩個侄子也接來了京城,這些年仕途還算平穩,沒什麼大風大浪。
而當年和丁文志一道考中進士的張老頭,已經入了內閣。
相較於其他人,他算是入內閣比較早的,真真應了那句「名利危中來,富貴險中求」。
這十年裡,張老頭沒有丁文志那麼幸運一帆風順,遇到的波動比較大。
好在他心態端正,遇事能冷靜分析利弊,之前看似平庸的人,逐漸顯露出處事和決策的能力來,接連擺平了幾樁棘手的案子,給晉元帝提的方案雖然冒險,實用性卻極高,於是他幾乎一路跳級連升,直奔內閣。
老妻李氏因著他的升級,被封了誥命,三個兒子和兒媳也被接來了京城。
鄉下人進城,多多少少有些窮人乍富的心理。
張閣老為了縮減自己與兒孫之間的文化差距,花重金聘請了兩位比較有名望的先生在家,大人小孩一起教,立志要改換門庭,把老張家變成書香門第。
至於三個兒媳,李氏也請了嬤嬤來專程教她們禮儀規矩。
三個小婦人都是在鄉下使喚自家男人慣了的,哪裡受得住到這兒來被人指手畫腳,走個路都得重新學,更別說坐姿,吃相以及說話的音量要控制了。
第一天下來,二媳婦累癱在床上,嚷嚷著不干。
李氏在外頭聽見,冷笑一聲,「你不學沒人強迫,馬上收拾東西滾回鄉下過你的苦日子去,別擱這兒丟人現眼。」
想到今後的榮華富貴,二媳婦咬咬牙,第二日又硬著頭皮繼續上課。
如今他們老張家的府邸,比大理寺卿家的還要氣派。
張閣老每每想到自己初入京城時跟著丁文志去大理寺卿家,下人奉茶的時候他不敢接,生怕一不小心把人家杯子碰壞了賠不起的情形,心中就感慨萬千,也越發感念老妻變賣嫁妝供他讀書的恩情。
……
話回當前。
杜曉瑜用了早膳,絲月攙扶著她去御花園裡走了走。
沒多會兒,杜曉瑜的小腿就開始抽筋,不得不挪到亭子裡讓絲月給她按摩。
絲月前些日子跟著靜嬤嬤學了如何給孕婦按摩,手法雖然比不得靜嬤嬤,但還算熟練,杜曉瑜舒服地眯起眼。
這時,傅懷信從擷芳殿那邊過來,手上提了個鳥架,鳥架上站著一隻彩色鸚鵡。
擷芳殿是皇子們的住所,小的時候四小隻跟著杜曉瑜住在翊坤宮,大一些了就挪去擷芳殿,等將來封了王再出宮開府。
見到杜曉瑜在亭子裡,傅懷信頓時興奮起來,一路小跑,鳥架上的鸚鵡被晃得撲騰著翅膀,嘴裡尖聲喊著:「討厭,討厭。」
杜曉瑜:「……」
「母后。」
傅懷信跑過來,險些撞到石凳上坐著的杜曉瑜,被絲月一把扶住,低聲道:「四殿下,娘娘懷著身子呢,您仔細些。」
傅懷信馬上站直身子,不敢再莽撞,臉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