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樓之公子無雙第1章 今我來思,雨雪霏霏

    寒冷的朔方冬日過了,初春卻還殘留那種冷意,尤其這上旬的月光更顯得冰冷,照耀進裝飾有獸頭的兩座公府里,牆下的槐榆病懨懨地,連帶著廊檐下的畫眉、鸚鵡,也懶得上下跳躍,扇一扇美麗的小翅膀,繼續睡覺。

    榮國府東路的黑油大門之內,這是大老爺、一等將軍賈赦的院落,庶女賈迎春一身淺紅裙子,不急不緩地走在甬道上,將要到琮弟的臥房時,後面的大丫頭司棋笑道:「姑娘,有聲音呢,琮爺在和石榴說話。」

    賈迎春停住了腳步,笑了笑,對她招手道:「把你的羊角燈籠湊過來些,趁著雪停了,聽聽他們說什麼,再悄悄進去。祭祖之後,琮弟忽然病了一場,卻連探病的人影也沒有……」

    是啊,司棋心想:「二姑娘和琮爺雖然不是一母同胞,但也是一個爹的,如果不是往常的琮爺性子不好,他們應該更要親近些。」

    左手提兩個藥包,右手打羊角燈,司棋上面是半臂的背心,下擺卻是裙子,走上台階要用右手撩起來,那羊角燈難免就低矮下去。

    走近了頗有江南風格的紗窗外面,一主一仆,把耳朵湊上去,悄悄偷聽。

    便聽到丫頭小石榴略顯稚氣的聲音:「琮爺該歇歇了,我打好了熱水,前兒一場大病,才好些,不要累病了。」

    那位賈琮不理她,唯有一陣琅琅書聲:「子曰,弟子入則孝,出則悌,謹而信,泛愛眾而親人,行有餘力,則以學文……子曰……」

    「怪哉!好好一個人,病了一場,竟去讀四書了!」賈迎春與司棋對視一眼,都看到各自表情的訝異。

    賈迎春聽了一陣,這位同出大房的小弟,不像是做戲,倒像是很悠然自得地背四書五經,這還是以前的琮弟麼?不太像!待我探個究竟與虛實!

    琢磨了一會兒,賈迎春提醒道:「人參和山藥別掉了,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,該補補。」

    「姑娘放心,這不是拿著呢嘛!」司棋舉起左手示意,女孩子的生長發育往往要比同齡的男孩子快,司棋姑娘現在就高個頭、粗體型了,看上去是要往女漢子的形象發展。

    這麼一瞬間,司棋又想到,二姑娘的月例銀子是夠用的,但王嬤嬤那個老貨、住兒媳婦時不時偷偷摸摸地,自家小姐性子這麼懦弱,還要顧著賈琮,我若不強勢一點,怎生是好。

    夜裡的燈光以及不怎麼明亮的月光,映在賈迎春的臉上肌膚,吹彈可破,嫩的像是新剝開的荔枝,白的像是鵝脂,明媚而又富有親和力。

    司棋後一步進去,賈迎春一走進房間便要摘下斗篷,這是習慣性的動作,在大戶人家,一旦穿了斗篷,晚輩見長輩必要摘下,否則就是不敬、不知禮了。(這個習俗參考明清史料)

    迎春自小就有教引嬤嬤教導,來見小弟本來不必如此的,但習慣使然。

    「二姐姐來了,我幫你解。」賈琮放下手中的《四書集注》,過來幫迎春解下斗笠、斗篷,剛才並未下雪,斗笠該是備好的,賈琮又吩咐道:「石榴,泡三杯滾滾的熱茶來。」

    司棋把藥遞過去,賈迎春解釋了,進來裡間炕上坐下,賈琮謝過,也讓司棋坐,司棋沒坐炕上,只在一個小杌子上坐了。

    石榴遞上茶來,賈迎春一面品六安茶,一面拾起炕桌上的宣紙瞧,宣紙上是還算入眼的楷書,但這首詩怪怪的,她蹙起蛾眉念道:「露珠濕沙壁,暮幽曉寂寂,詩歌笑台鑒,答布料斐濟……泥若香不透,沃草膩馬鼻。」

    「這……是你作的?馬馬虎虎吧。」賈迎春瞪大眼睛:「琮弟今次可向大老爺、大太太請過安?」


    賈琮忍住笑意,正想解釋幾句,站在旁邊的小石榴道:「琮爺病了幾天,大老爺說免了他的安,不過起色之後,性子安靜了些。」

    賈迎春心道:「何止是安靜,簡直是大變樣哪,到底怎麼回事呢?」

    「那年節,老太太吩咐人散錢,你得了麼?」賈迎春問石榴。

    「得了,但大太太說……說有了年節散錢,還要什麼月例?琮爺上個月的月例銀子,都沒發……」石榴瞧見賈琮面無表情的臉色,趕忙閉口不言,退在一邊。

    司棋和賈迎春有些尷尬,大太太邢夫人沒有親生兒女,是賈璉、賈迎春、賈琮三人的嫡母,平時只求面子上過得去就行,哪會真心對他們好,況且邢夫人娘家,不像王熙鳳娘家那麼有勢力,為人最是吝嗇刻薄。

    邢夫人的為人和寧國府珍大奶奶尤氏有些相似,都是後來居上的填房夫人,對丈夫百般忍讓,當然也有所不同,尤氏沒那麼可恨,更會做人一些。

    「咳咳……豐衣足食的,又餓不死,又不缺幾個錢使,都是丫頭們亂嚼舌根。」賈琮似乎是病未痊癒,說幾下又咳嗽起來,石榴慌了,過來敲背,她愈發低下頭去,不敢說話了。

    「嗯。」賈迎春看了看書本,問道:「以琮弟的年齡,蒙學還沒有結束,怎麼讀起《四書集注》了?」

    「蒙學不過背書識字,《三字經》《千字文》《聲律啟蒙》之類的,我都會背了,二姐姐有所不知,我聽府里的清客相公們說,就算山野鄉鎮,也有十幾歲的人會作八股文的『起講』,堪稱神童,我堂堂公府門第,四書未讀,五經未熟,豈不慚愧?」賈琮的面色有些病態的蒼白。

    賈迎春愣住了,司棋的眼睛也在他身上四處瞧,仿佛要找出什麼東西來,賈迎春好笑道:「姐姐是說你……你原本不是愛跟環哥兒、蘭小子他們胡鬧麼?怎麼這會子變得通情達理、喜讀書起來?姐姐委實不解。」

    「弟做了個噩夢,驚醒之後,便覺得不能辜負這樣的家世,也不能辜負姐姐這樣的心。」賈琮接過石榴遞上來的藥羹,自己吃著。

    賈迎春低眉不語,司棋分明看到,姑娘唇角含笑。

    坐了一會,說了一會,她們告辭,賈琮起身送出去,簾氈外的台階下,才一刻鐘,就鋪了一層柳絮般的雪花,賈琮起身親自送出來:「要不讓石榴送二姐姐和司棋姐姐?」

    「不用,也不遠,你回去安歇罷,明兒元宵節,還有得熱鬧,現下是正月里,學裡放假,我們女兒家也不能做針線,你也該歇歇,要讀書,過了正月,族學裡有得讀,小心太爺(賈代儒)的戒尺,可不疼死你!」

    賈迎春回身說了幾句,賈琮、司棋、石榴齊齊催她回去,因為雪越下越大了,這雪的白,和月亮的光華,構成一個朦朧的玻璃世界,她們的足跡印在甬道上,又被新下的雪花覆蓋,漸漸沒了蹤跡。

    「琮爺,進去吧。」石榴給他披上了一件棉布里子的小披風。

    「嗯。」賈琮答應,眼睛看那雪花,怔怔出神:「瑞雪兆豐年,看這勢頭,山東今年不會有蝗災了吧,怕是整個直隸都在下雪,我前世可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雪花……」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油燈的火光昏昏暗暗的,映照在他看似八九歲的面容上,紗窗關閉了,那些笙簫管樂卻仍然傳了過來,是賈赦和小老婆們飲酒作樂的聲音麼?還有遠遠的唱戲的熱鬧聲,牆外街巷的犬吠,若有若無的,想必賈母那裡是濟濟一堂?

    賈琮放下書本,仔細聽耳邊的聲音,模模糊糊的,分辨不清唱什麼,貌似是熱鬧喜慶的《滿床笏》?嗯,這種腔調是秦腔,很高亢,他可以肯定。

    前世是紅樓的資深愛好者,對紅學也感興趣,一本珍藏版的《紅



第1章 今我來思,雨雪霏霏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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