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萬惡淵老大那些年1 楔子
楔子-前世
人間靈脈之地,數千年的靈氣匯聚此地。
而位於靈脈核心的正中央,屹立著一座萬寶殿。
傳聞修道界大能集齊數十件具有仙家之力的仙器聚集在此萬寶殿中,為東寰各界聚靈問道,萬寶殿之下更是現今修道界靈力底蘊最深的靈脈,方圓數千里皆是萬寶殿擴散而出的磅礴靈氣。
而此時此刻,萬寶殿外聚集無數大能者,全都齊聚此地,引得周圍數多修士頻頻側目。
修道界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大能者齊聚,放眼望去,這些大能者的威壓鎮得眾人喘不過氣。
「怎麼會來這麼多大能者?」
「還不是為了鎮壓那鬼修,免得那鬼修逃了。」
「我說那鬼修壓在劍冢下不是挺好的嗎?為甚帶來萬寶殿,莫要污了此地靈氣。」
「你不懂了吧?仙器聚靈之效,萬千妖魔可殺。」一個修士解釋道:「那鬼修放著是個隱患,此時問仙台即將築成,以通靈仙器為基,誅殺那兇殘鬼修,便能捍衛正統,以歸正道。」
「那鬼修來了。」
遠處傳來聲響,正在議論的修士抬首,看到由大能者押送的囚籠徐徐飛來。
千年隕鐵鑄成的巨大牢籠里只囚著一個殘破的身影,那身影不人不鬼,凡胎血肉與白骨詭異共存,更是被層層的符文封印著,完全束縛在囚籠的陣法之中。
眾人這才看清那籠中是何物——
匍匐在地的身影膚色青白,人鬼未知,被符文陣法覆蓋的身軀末端是已成白骨的小腿,小腿上鎮著一把冷白色的雪劍,雪劍貫穿他的腿骨,將他鎮壓在囚籠之中。
「那是什麼?」
「天虛劍門之劍,也是那鬼修師兄的劍。」
「別提了,聽說他殺了他師兄,還把他師兄吃了。」
所有人看向殿門大開的萬寶殿,殿中高立的仙台上,靈氣澎湃,隱隱構現出仙魂之狀。而萬寶殿周圍豎立著萬千鎮魂鈴,似乎全都是用來鎮壓萬寶殿之下為害修道界的鬼修。
這鬼修姓甚名誰已無人知曉,據說千年前他原本是東寰修道界一縷天生帶煞的遊魂,被天虛劍門收教撫養,卻沒想到是個忘恩負義之徒,本性惡劣殘忍,修煉慘無人道的嗜靈術,吃生靈之魂,弒師滅祖,以一己之力殘殺天虛劍門數十位高階修士,逃往虛無之地。
這件事引發東寰修道界大能者大怒,彼時數多大能者圍剿他,欲將其斬殺以慰天虛劍靈,誰知道這鬼修能力大成,已經是不死之身,最後只能將其囚於天虛劍門劍冢之下。
而現在叩問仙路的萬寶殿即將鑄成,這個身負業債的鬼修,也將成為萬寶殿的澆築之基,永生永世成為萬寶殿問仙台之基,不得翻身。
築起的囚籠鬼氣衝天,層層法相鎮壓在囚籠四周。
而此時這個囚籠緩慢地登上了萬寶殿的天階,一步步地走向地底深處。
四周寂靜,周圍的大能者看著那囚籠進入萬寶殿之中。
引路的天虛劍門長老拱手朝向四周相助的修士,「那是萬寶殿的陣眼,也是問仙台之基,還望眾道友相助,只要將此惡徒鎮入萬寶殿,他便永世不可超生,萬寶殿問仙台也可鑄成。」
穿著僧袍的老者回應:「於長老客氣了。」
天虛劍門長老頷首:「事不宜遲,諸位」
只是他的話剛說一半,寂靜的大殿內響起了清脆的搖鈴聲。
叮鈴叮鈴——
萬寶殿前的鎮魂鈴迸發出刺耳的聲音,魔音繞耳的攝魂音籠罩其間,沉寂許久的殿內寶物像是受到了某種聲音的指引,在無主狀態下竟然蔓延出可怖的靈氣,正以一種難以阻擋的速度湧向高台之上的仙魂。
「怎麼回事?」
「萬寶殿的鎮魂鈴響了!」
眾家靈力還未輸入,隨著鎮魂鈴響起,整個萬寶殿的仙器都晃晃地運作起來。大殿內燈火重重,高台上的仙魂在鎮魂鈴的衝擊下瓦解坍塌,在它坍塌之際,萬寶殿高台上囚著鬼修的隕鐵牢籠出現裂痕,森白色的鬼氣從萬寶殿中噴涌而出。
「大長老,這惡魂的修為不是被廢了嗎?」
高僧臉色大變:「不對萬寶殿的鎮鬼陣怎麼沒啟動!?」
眾人看向那核心的陣法,熔煉鎮鬼之陣在不知何時變成了獻祭陣法。
而陣法中心的主導者,就是那個被囚禁在核心的鬼修。
「他想逃!」天虛劍門大長老情急之下快聲說道:「勞煩各位出手,將此惡魂超度,莫要讓他危害人間。」
「超度?」鬼修沒有抬頭,他似乎許久未曾說話,語調在冥火重重的大殿裡分外詭異。在他話音落下之時,以那巨大牢籠為中心的陣法忽然間活了起來,金紋淬紅,如血脈鼓動起來,咕咚咕咚,整座大殿內的靈力頓時涌動起來。
穿著僧袍的和尚紛紛後撤,為首的高僧長老臉色大變。
奔涌的靈力灌注神台,靈力的枷鎖層層落下,頓時封死了所有殿內修者的去路。
「你瘋了,瘋了。」為首的長老頓時意識到這惡魂在做什麼,「以魂為引,引仙靈,你從哪學來的玉石俱焚之法。」
眾大能者想要趕在萬寶殿崩塌前超度這鬼修,卻沒想到這人竟然在無聲無際中篡改陣法陣紋,深入地底靈脈,將此地變成數千里的獻祭之陣。
「天虛劍門的陣法這種陣法,早就被我玩爛了。」
鬼修抬起頭,滿頭的白髮如瀑落下,一雙鐫刻紅色符文的眼睛看著萬寶殿下穿白袍的修者,他沒有去聽其他修士的聲音,唯獨超度二字,充斥在他僅存的意識里。
超度?超度誰?
他等了數百年,就等著這群人全都進入他的領域,如若要下那十八重地獄,這些人,都要隨他一同下去,誰都不能獨活。
「你瘋了,你這麼做,會讓靈脈崩塌的!」高僧喊道。
「這又與我何干?」鬼修低低地笑了起來,他臉色近乎青白,唯獨那往下流的血痕昳麗非常,整個身體隨著他的笑聲顫動著,壓在他身上的陣法漸漸碎裂,「萬寶殿,問仙台髒死了。」
鮮紅的液體從他的眼睛裡流出,一滴滴地滴落在囚籠的符陣上,源源不斷地為底下的符陣提供靈力,而這些鮮血沒過囚籠,落入了萬寶殿內的神台上,使得神台上晦澀的紋路亮了起來。
一時間,數多大能者急急後退,卻已經被覆蓋在萬寶殿周遭的陣法籠罩住。
獻祭大陣已成,離得最近的大能者都被困在此地,靈力與生機皆被陣法迅速吞噬。
底下修者的聲音像是被深水阻隔,嗡嗡的聲音伴隨著遠處的鎮魂鈴,是萬寶殿內所有仙器的同悲聲。
惡魂感受到了軀體上的禁錮正在逐漸消失,隨同這些禁錮消失的,還有他的生命他仰頭聽著四周的慘叫聲,無視那些人的聲音,費勁地從囚籠里爬起來,他轉身之際渾身的骨頭髮出碎響,他卻全然不顧,一雙無神無聚的眼睛看著身後。
身後別無他物,僅有一把雪白的劍,在獻祭陣法中屹立不倒。
鬼修突然笑了一下,伸手摸著,摸到腿骨之上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