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諾成約：天價首席太腹黑第八十八章相愛相殺

「咔嚓。」門被打開了，楊偉傑正在倒茶的手停頓了一下，可是門口卻只有一雙腳。

「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啊。」楊偉傑緩緩抬頭，之前期待的眼神立即變成了決絕，眸子裡冷漠至極。

「哥，這些年你過得好嗎？」這麼多過去了，王凡根本不意外楊偉傑能在短短几年中爬到頂層，他最關心的問題其實是這個。

楊偉傑顯然沒有料到王凡竟然會這麼問，那句話就像一個石頭打亂了平靜的大海，瞬間海平面波瀾點點，可惜石頭很快就沉了下去，他反問：「你呢？一定過得很滋潤，都愛上了別人的女人。」

「不要動她，她不屬於我。」王凡定晴一看發現了裡屋的陳佳琪，他大步流星沖了過去，端詳著還在夢中的這個女人，手輕輕撫在她的臉上，卻不曾想過今天還能再見面。

楊偉傑就知道這個女人對他不一般，他本來想要挾這個女人讓王凡在陳明和她之間二選一的，萬萬沒有想到王凡竟然還妄想著兩全，他冷笑……

王凡手裡拿著解藥，卻遲遲餵不過去，拿著藥丸的手就像被人點了穴。他在想一會兒她醒來了，自己該如何向她解釋，她又如何面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，就在這個當下王凡竟然想起了曾經她說：知道太多的人其實是很痛苦的。是啊，痛苦的事情他又如何忍心再讓她承受呢，他將藥丸放在了她的面前，最後留下一個額頭之吻走出了房間。

「怎麼快就溫存完了？你可真是浪費了我的苦心。」楊偉傑想要倒茶，卻發現壺裡的水已經見了底。是時候做個了斷，他站了起來打量著有些陌生的王凡。

「你要怎麼樣才會放了她？」王凡問。

「鍾明呢？」楊偉傑怒視著，曾經那個老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跑的阿明竟然沒有來，他了解那個孩子，一定是王凡動了手腳，他陰笑一聲接著說：「就算他藏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挖地三尺把他找出來！」

「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？」

「我放過你們？當年是你們不顧多年的兄弟之情一走了之！」楊偉傑好像又看了那個在荷蘭街頭徘徊很久的自己，他跑了很多地方，也去了曾經三個人最愛的廣場，依舊就只有他一個人。

「那次意外後是你自己不要我們了，你親自去找了老大，告訴他你要換搭檔不是嗎？」王凡當日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，他仍然記得那天楊偉傑言語中的決絕。

「所以我們最後一次見面，你才對我說了一句再見。」做他們這一行，沒有明天更無需談未來，再見這種問候詞從來都不在他們彼此的字典里。

「是，那是真的在和你告別。」王凡和陳明有很多次都想和楊偉傑分享出逃的秘密，可是每一次他回來，一次比一次陌生，常常到嘴邊的話就又滑了回去，只剩下了一句再見。

「王凡？設計師？餐廳老闆？LPO總裁！」楊偉傑大聲嘶喊著，「所以這些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啊？別天真了，你以為你見了點陽光，你就能洗白了嗎？」

王凡笑了，他笑這麼多年過去了，楊偉傑依舊不明白。對於曾經的生活，他和陳明從來都不後悔，因為那些只關乎生存。他們只是在可以選擇時候，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，人生說到底不都是選擇，一念天堂，一念地獄。

楊偉傑被王凡那個笑激怒了，他衝過去一拳就朝著王凡臉上打過去，王凡一下子躲開了。楊偉傑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子，兩個人撕扯在一起，不一會兒他就聽到了王凡的喘氣聲。

「這麼快就成這樣了，你要怎麼保護那個女人？」楊偉傑一個反手，一刀劃在王凡的腰間，王凡的手捂住了傷口，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流了下來。他知道這一戰，他們之間總要有一個人要死，既然這樣，他已經做好了選擇。

王凡像是被成功激怒了一般，顧不上腰上的傷口，衝過去搶刀，一拳打在了他的後背，他知道他那裡有舊疾，攻擊這裡總是對的。

楊偉傑就知道那個從不失手的王凡回來了，他現在的眼神和動作和以前一模一樣，下手快狠准曾是王凡的標籤，可惜楊偉傑不知道王凡現在每出一次手，就在心底默默對著他說著對不起。

刀子已經不知不覺到了王凡手裡，只是刀子上的血已經分不清是誰的了。楊偉傑背後也中了一刀，但他感覺到王凡並沒有用全力，他更加憤怒了，推著王凡直到牆角，怒目而吼：「為什麼？」

「讓你知道，你的刀法根本不如我。」他知道楊偉傑從小到大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不如人，不論是刀還是槍，他會默默練習很多遍，直到累趴下。

楊偉傑上手奪刀，可惜他忘記了玩刀他可以贏很多人，卻始終贏不了王凡。玩槍他也可以贏過很多人，唯獨贏不了陳明，而他依舊能坐在最頂端，靠的就是他比他們更狠。

王凡一刀下去直衝楊偉傑的心臟，但他選擇了一個最不應該的進攻方式，被楊偉傑一個保護動作回力，刀子反向準確無誤地插進了王凡的心臟。

王凡精疲力盡地笑了，像是一種解脫。

「你……是故意的！」楊偉傑這才反應過來，第一次面對鮮血有了恐懼甚至緊張的感覺。他扶著王凡平躺在地上，想要止血。

「你放過陳明和她……」王凡一把抓住楊偉傑懸在空中的手。

「為什麼！為什麼！為什麼！」楊偉傑只想問他們為什麼當初不告而別，他的確是想教訓一下他們，但沒有想到自己會和王凡來一場生死之戰，可悲的是他們之間解決問題的辦法就剩下了這一種方式。

「哥，你放過他們。」愛情終究對於他，是一場奢望，兄弟也是他要全力保護的人。

「為什麼你們都要選擇離我而去，為什麼……」楊偉傑五年來最受不了就是孤單，那種深深的孤單。再也沒有和他有過真正的談話，大家都活得像機器只是簡單的運轉而已。

「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。」王凡將另一隻手也握了過來，鮮血從嘴巴里流了出來，他只所以告訴楊偉傑，是想減輕他的負罪感，死亡對於王凡來說從來都不是一件陌生的事情，從他第一次執行任務他就想過自己的這一天，如此死在兄弟手中對他而講也算是一場善終。

「你不要再說話了，我馬上送你去醫院！你不可以死！絕對不可以！」楊偉傑大聲嘶喊著，電話叫來了手下。

「哥，以後不要再給我買糖葫蘆了……我其實……不喜歡……吃……酸……」王凡非常艱難地說完了這句告別遺言，他的雙手垂了下來，時間就這樣停止了。

那是三個中國人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春節，他們去了英國執行任務，任務結束後就去了唐人街吃火鍋，路過小販竟然有賣糖葫蘆的，楊偉傑快步跑過去一口氣將小攤上的糖葫蘆全部買了下來，三個人就這樣分著吃。後面每年過年三個人就會吵著吃糖葫蘆，其實王凡和陳明都不喜歡吃酸的，之所以每年都這麼陪著吃，只是因為在他們看來平時冷漠的大哥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喜歡的東西，因為他愛吃，所以他們陪著。

楊偉傑坐在地上看著王凡很久，很久，好像他只是躺在身邊睡著了一樣，身邊的小弟猶豫再三還是上前詢問了一句：「老闆，我們現在要怎麼做？」

「通知安晨飛，讓他來把人接走……」楊偉傑從地上站了起來，最後看了一眼王凡，轉頭離開的瞬間，他生生將嘴唇咬出了血，他哭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