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臨劫第一百二十八章 子衿的福音_頁2
笑,手支在長案前,稍稍起身慢慢靠近子衿,「公主若是今晚讓茯苓留下來,茯苓一定讓你見到,如何?」
子衿看出來了,茯苓就是想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,好再趁機取笑她一番。
面對茯苓明目張胆的挑釁,子衿哪裡會示弱。
她學著茯苓的樣子,壞壞笑著,手指勾上他尖尖的下巴,「怎麼,茯苓今晚打算獻身與我了?」
茯苓神情莫測的看著子衿,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,「那就要看看公主有沒有本事,能讓茯苓主動獻身了。」
「倒也不急。」子衿鬆開茯苓的下巴做了回去,手指在竹冊上敲了敲。
茯苓揚揚眉毛故意做出一副無辜模樣,「看來,茯苓的魅力還抵不過這幾卷竹冊,公主當真是很會傷人心呢。」
子衿嗔怪的瞥他一眼,拿起一卷竹冊在長案上展開,「如果你這麼和我春宵一度,我倒是不介意。」
茯苓鄙夷的看著子衿,挪了挪身子找一個舒服的位置悠閒的靠在長案邊,一手搭在長案,碧色廣袖流在身旁,「你看這沐家家譜有何用?」
子衿認真閱覽著,生怕遺漏了任何的細枝末節,「我想查一個人。」
茯苓揚揚料峭的眉梢,眼中閃過一絲玩味,「哦?究竟是何人還需要安臨公主親自出馬?」
子衿無奈的搖搖頭,這茯苓在安陽長公主內院待久了,拐彎抹角挖苦人的本事也愈發熟練起來。
她不言,只是靜靜看著竹冊。
發現子衿不再搭理自己,茯苓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目光打量一番子衿,然後百無聊賴的趴在案几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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筲挽端著藥碗走進屋子,屋子很暗,因為沒有掌燈,窗下男子半倚在軟塌上,月光灑下,筲挽似乎能感受到他眉宇間鬱結的苦澀。
「少主,該喝藥了。」筲挽輕聲喚著生怕驚擾到他。
軟塌上,容離緩緩睜開眼睛,漆黑的眸子染著少許迷茫,「端下去,我不想喝。」
筲挽抿著唇有些為難的看著容離,原本少主的意思她只需遵守即可,但這次卻不同以往,筲挽動了動身子卻並沒有要退下的意思,而是雙膝一彎,堪堪跪在地上。
「少主,您就吃藥吧,從林王府回來如今已過去半個月有餘,再這樣下去您的身子,恐真真受不住,求您聽筲挽一次勸吧。」
「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,也該為我們,為小公子想想啊,若您出了什麼事,我們又當如何自處。」
筲挽看著軟塌上的容離,他的面色越來越蒼白,精神也越來越萎靡,可即是如此,容離還是不願用藥。
筲挽不明少主究竟是在和自己過不去,還是在和公主過不去。
若說從前容離只是利用公主,除此之外絲毫沒有別的心思,筲挽是信的,因為在她的印象里這般的容離,才是他們認識的少主,若當真是為情所困,他們才會覺得陌生萬分。
可如今,他還是那個無情的少主嗎?這種惶惶終日的心情太讓筲挽害怕。
容離並沒有理會筲挽的哀求,就連一個目光也不願再施捨給她,只是自顧自的說道:「告訴支芩,成事後她可自行離開。」
筲挽咬了咬唇,有些委屈,她對容離稍稍福身,弱弱回一句,「是。」
「下去吧。」
聽著容離微弱如碎雪的聲音,筲挽只覺鼻尖微微有些酸楚,又一次的福身,「筲挽告退。」
筲挽退出房間,踏上的容離慢慢睜開眼,目光渙散的望著屋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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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頭打更人的梆子敲過三更天,子衿捲起最後一卷竹冊,按了按有些僵硬的脖頸。
「公主收穫如何?」茯苓百無聊賴的趴在長案上,看到子衿終於不再只對著竹冊,他自然欣喜。
「如你所願,一無所獲。」
「當然會一無所獲,家譜也是由人撰寫的。」
茯苓的一句話點醒了子衿,她一直盲目的想在家譜上查到蛛絲馬跡,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。
由子衿牽起的兩個人,有著太多莫名的相似
她疑心母親與幽蘭宮去世的妃子有關,卻忽略了若是皇帝下令,這家譜不也是可以隨意在上面點點畫畫的。
子衿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對茯苓道:「你果然是我的福音。」
茯苓低笑出聲毫不在意開口道:「什麼福音,公主只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,若公主願意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問題,想必會比任何人看的透徹。」
當局者迷旁觀者清,這就是茯苓想告訴子衿的,若想看清問題本質的真相,就必須理智的將自己從問題中抽離出來,以一個全新的視角來看待這個問題。
「公主有些事急不得,順其自然就好。」
順其自然嗎?
茯苓熄了屋中所有的燭火,香爐中的香料早已經被他替換。
他坐在床沿看著子衿原本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,心中一喜。
屋外輕微的腳步聲讓茯苓變得警惕起來,他偏過頭看向屋外,只見一道黑色人影一閃而過。
茯苓立刻站起身衝出了屋,反手扣住那趴在窗沿邊鬼鬼祟祟的傢伙。
那人連忙出聲求饒,顯然被嚇得不清。
茯苓深知此人沒有武功,立刻收回手,那被扣住的人跪在地上,一個勁的磕著頭。
「公主饒命,公主饒命。」